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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题: 君子不器

  • 这个冬天有点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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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发表于:2017/3/28 15:35:1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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孔子说:“君子不器”(君子不要像器具一样,只有固定的某一方面的用处)。

有一次子贡问孔子:“赐也何如?”(我端木赐怎么样呢?)孔子毫不客气的回答道:“器也”(你,是个有用的器具)。子贡不甘心,连忙追问,“何器也?”(是个什么器具呢?)孔子说:“瑚琏也”(是个瑚琏,一种贵重的器具)。

子贡这个人确实很有能耐,特别是在办理外交方面,这在当时很有用武之地,他因此被统治者所青睐,孔子死后,统治阶层甚至把子贡捧到了比孔子还要高的地位(参见《论语·子张》),多亏子贡还有自知之明,没有被他们的热捧冲昏头脑,变得妄自尊大,而是甘居孔子之下,并自觉维护孔子的地位。

达巷党这个地方有人说:“孔子真伟大啊!他学问渊博,因而不能以某一方面的专长来称赞他。”孔子听说了,对他的学生说:“我要专长于哪个方面呢?驾车呢?还是射箭呢?我还是驾车吧。”(达巷党人曰:“大哉孔子!博学而无所成名。”子闻之,谓门弟子曰:“吾何执?执御乎?执射乎?吾执御矣。”)

孔子如果想像子贡那样,靠一技成名,其实很容易,他做什么都能做得很投入,再稍微用一下力,就能成为专家,但他并没有这样做。

孔子早年曾做过委吏(管理粮仓的小官)、乘田(掌管畜牧的小吏),而且都做得兢兢业业,但也仅仅是“会计当而已矣”、“牛羊茁壮长而已矣”。如果他把精力和志向,完全放在这些方面,也许会成为财会专家、蓄牧专家,借以投靠上层,“票子″大大的有,而后世却因此少了一个影响深远的思想家。

孔子精通六艺(六种技能:礼、乐、射、御、书、数),只要在任何一个方面再稍微用点力,他都足以成名,但他也没有这样做。

孔子的弟子樊迟向他请教种庄稼,孔子说,“我不如老农”,樊迟又向他请教种菜,他说,“我不如老菜农”,樊迟刚走,孔子就骂道,“鄙陋之人啊,樊迟!”(樊迟请学稼,子曰:“吾不如老农。”请学为圃,曰:“吾不如老圃。”樊迟出。子曰:“小人哉,樊须也!上好礼,而民莫敢不敬;上好义,则民莫敢不服;上好信,则民莫敢不用情。夫如是,则四方之民襁负其子而至矣,焉用稼?”《论语·子路》)

孔子周游列国,和弟子走散了,子路问一个老人,有没有见到他老师,农夫说,“四肢不劳动,五谷分不清,哪里配称什么老师?”(子路从而后,遇丈人,以杖荷蓧。子路问曰:“子见夫子乎?”丈人曰:“四体不勤,五谷不分,孰为夫子?”《论语·微子》)。

根据上面两则材料,很多人认为孔子是个轻视农业,并对此一窍不通的人,但我认为,在当时那个农耕时代,孔子还不至于一窍不通,他只不过是志不在此,也希望他的弟子做一个胸襟开阔,志向远大之人。

这一点也体现在他对待颜回的态度上,我们读《论语》,大概觉得除了好学和安贫乐道之外,颜回并没有什么突出的才能,也没有出来做过什么事,证明自己的才能,但是孔子对他却极为推崇,喜爱之情溢于言表,颜回死后他更是悲痛欲绝,大概在胸襟开阔,志向远大这一点上,颜回最像孔子,所以孔子对他寄予了厚望。

那么孔子为什么不屑于做一个专门人才呢,一方面,因为他不愿作为一个专门人才,来供统治者驱策,仅仅为了满足口腹之需,而去做自己不愿做的事。另一方面,他有一个宏大的目标,一个全盘的计划,他不愿意在现有体制上,被动地做点修修补补的工作,他有自己的主张,他更要推行自己的主张,他要的是一个大工程。

以统治者的鼠目寸光,又怎么可能,信任地把国家交给孔子,任由他去打理呢?那些既得利益者,又怎么可能让孔子顺利得到权柄,好来整治自己呢?这也回答了为什么孔子总不得志这个问题。

孔子虽然没能实现自己的计划,但他的思想却传了下来,他的精神也影响后世,倒是那些专门人才,当时虽然风光无限,现在却都成了传说,我们也无法透过他们的专长,看到他们精神、情怀这一类的东西。

既然是人才,错综复杂的历史时期,总是会成为各方面争抢的宝贵资源,俯视中华民族的整个历史,甚至人类的整个历史,我们会发现,还是凭着某一方面专长,为统治者服务的人多,他们武的做走狗,爪牙,文的做喉舌,笔杆子,最不济也能当牛做马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“学得文武艺,货与帝王家”,“食君之禄,分君之忧”,有时不待招纳,自己就争着抢着去卖身投靠,前赴后继,乌央乌央地,他们生活得很滋润,但也有憋屈的时候,因为还有“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”、“狡免死,走狗烹;飞鸟尽,良弓藏;敌国破,谋臣亡”。

当然也有一些人,完全是凭着自己的专长自食其力,养家糊口,本身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,倒也无可厚非。

而那些不甘心让一技之长限死了自己的人,不乐意做统治者的驯服的工具,时刻保持着自己的独立人格,当时虽然总不得志,生活上也窘困不堪,精神上却很自由,他们人数不多,却是人类中的精华,因为他们的精神,让我们在一片漆黑中,看到了人性之光。

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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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发表于:2017/3/28 16:10:2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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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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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想飞
  • 发表于:2017/3/28 16:10:5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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