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题: 信阳大山深处的坚守 一个老师六个娃

可爱的老师，可爱的孩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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哪里的？具体些。

幸福的学生，长寿的老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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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班级，一名教师，六个学生，几间破屋，一座满是铁锈的旗杆，组成了坐落于董家河乡白马山村的一所简易小学。57岁的彭祖明，就这样如沧桑葱郁的大树般扎根于此，看着学生换了一茬又一茬。

　　又是校长又是老师

　　今年信阳的冬日，仿佛不似往年那般冷，山路、小溪、石阶、树影，不经意间沐浴在和煦的阳光里，但山风袭来，却让人时不时打着哆嗦。颠簸一路，记者来到董家河乡白马山村小学。

　　“先是一点一横，再是横折钩，最后加一撇。这是啥字？”“方字！”“几画啊？”“4画！” 瘦弱的彭祖明正在讲台上，用教棍指着黑板上的字，夹着乡音讲课。教室里放着一个火炉子，老彭课下告诉记者，冬天是最不好过的季节。今年目前算好的，放在往年，尽管在教室里点着炉子，可门窗都有缝隙，风吹进来还是冷得钻心。

　　老彭的妻子周艳云回忆，每逢周一到周五的早上7点，老彭都会准时守望在学校门口的小土丘上，等6个学生全部到学校后，才安心开始上课。学校不大，学生不多，可彭老师的备课本上密密麻麻写着教案，他每天要为学生们上6节课，除了语文、数学，还有一节极缺器材的“袖珍体育课”，老彭做老鹰，学生们做小鸡，旗杆前的一块平地成了他们的体育课堂，师生同乐的影像也就成了老彭口中“最快乐的时光”。

　　学校里只有一个篮球，那是杨万金与杨万银这对双胞胎最喜欢的体育器械。体育课时，记者找到这对“活宝”：“小朋友，你们想要啥玩的，叔叔要再来的话给你们带。”杨万银抱着篮球调皮一笑：“我想要篮球架。”这时，杨万金轻轻拍了拍弟弟的脑袋说：“你够得着吗？”就这样，一阵阵欢乐的笑声划破山谷的寂静。

他夏赶蚊子冬暖被

　　6个学生都是周边村民的孩子，离学校近的1里地路程，远的有6里多路，要翻过三四个山头，家长大多在信阳周边打工。雨雪天路滑时，老彭会一一送他们回家才放心，有时，不到放学就有家长打来电话，说自己回不来，让孩子留宿学校。晚上，老彭会像曾经对待自己孩子那样，为学生洗脸、洗脚，哄着他们入眠。夏天为他们赶蚊子，冬天为他们暖好被窝。

　　在学校门口，有一片不错的菜地，青菜、葱、小白菜，长势很好，那是老彭的妻子周艳云打理的。平日里，孩子们大多住得远，老彭索性让他们全在自己这儿吃饭。平时，老彭会让妻子去集市上买菜，每逢阴天雨雪天气，妻子就只好到菜园里采摘蔬菜为6个孩子做午餐，有时候菜上冻了，她就将菜放在炉火边化掉，然后配上自己周末都舍不得吃的腊肉做佳肴。周艳云说：“那样做蔬菜才会有味道，孩子们吃好了，营养跟上了，才能学好知识。”

　　这天中午，周艳云做的是白菜豆腐炒肉，孩子们吃得很开心。肉是与记者同行的董家河乡中心校校长老杜带来的，老彭说：“杜校长是个大好人，经常买菜、买羽毛球拍、买球来看我们，和孩子们一块吃一块玩。虽然学生少，但教育局对我们很照顾，经费方面也有优惠……”话音未落，班上唯一的一个小女生王馨来了一句：“羽毛球拍叫彭国鑫一屁股坐成个镰刀了。”随即又是一阵阵欢声，那个片段很温馨，荡漾在山谷的笑语沁人心脾。

　　“你完全可以到乡中心学校，为啥非要守在这山里面？”在老彭的记忆中，许多人问过这样的问题。其实，乡小学、乡中心校甚至周边乡镇的学校都有邀请老彭去，可老彭硬是不去：“我去那儿了，谁来管我的这些孩儿？”老彭时常犯胃病，有时候上课时发作吃了药就坚持着，平日有什么感冒发烧也从不就医，吃点药就坚持着，曾经也想着能不能申请向乡里要个老师过来，那样兴许轻松得多，但转念一想，自己还能坚持，乡里教师资源又那么紧张，念头随即又打消。

　　随着寒假即将到来，老彭心情愈加沉闷。因为天天和娃娃们打交道很开心，他害怕自己闲下来会不习惯。老彭说：“我最喜欢听我的娃娃们亲切地叫我老师，我心里觉得光荣，觉得幸福，觉得活得有意义！哪天听不到，一整天都失落得不得了。”

　　挥手告别彭祖明、彭国鑫、王馨、彭枭、杨万金、杨万银、邓睿哲，车中正播放着《斑马斑马》的歌词“你的城市没有一扇门为我打开啊”，看惯优雅气派都市校园的记者怅然若失：在我们这个不大的城市里，能让人不靠笔记，就能轻松记起全校师生名字和相貌的学校，是不是还有许多？如今他们都还好吗？

　

难能可贵的精神，无可比拟的境界。